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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新的163卷第3期的美國《財富》雜志于2011年2月中旬正式出刊，本期封面文章標題為“最熱銷的美國出口貨”。文章認為，奧巴馬政府為爭取國內經濟穩定復蘇，不遺余力地以軍火出口來彌補因國防預算削減后對軍火業帶來的負面影響。文章預計，美國軍火出口的強勢未來還會維持相當長一段時間。 去年此時，波音公司位于密蘇里州圣路易蘭伯特國際機場不遠的F-15戰機生產線幾乎處在關閉邊緣。該機型是一種很老的機型，在1970年代設計時的最初目的是在空中格斗中能優于蘇聯的米格系列戰機。但它的性能現已被不少競爭對手超越，而且美軍方自2001年起就再未訂購過1架這類機型。當產量在數年前降至極低水平時，韓國和新加坡的訂單讓生產線存活下來，至此，每月產量僅1架。該州的政治人物很焦慮，擔心波音可能會因此關閉生產線，裁掉成百個就業工作崗位，給已處在困境的當地經濟帶來新沖擊。 但是，去年夏季一則有關F-15戰機大訂單的謠傳不脛而走。企業的工人們從網絡公布的軍事出版物上了解到了這筆訂單的情況，知道可能的買家是沙特。它除了新購84架戰機外，還要對其原有機型升級更新。管理對外軍售的美國國防部去年10月宣布了這項價值高達600億美元的軍售合同，它包括了波音制造的70架阿帕奇攻擊型直升機和F-15戰機。 這是美國近數十年來的最大一筆軍售合同，F-15的生產線由此可延續至2018年。據波音一位高管稱，還有另外兩個海外買主在等待簽約，這讓該機型能生存更長時間。 因海外需求不斷上升，讓F-15戰機和其他老化的美制武器系統比多年前變得更熱銷。國防部去年向國會報告了向海外買家出售價值高達1030億美元武器系統的計劃。德意志銀行分析師Myles Walton認為，與1995-2005年間年均出口130億美元的情形相比，這無疑是令人震驚的增長。美國簽署的武器出口協議自2005年以來已增長三倍。 與波音類似的武器制造巨頭雷神(Raytheon)和洛克希德-馬丁(Lockheed Martin)也在不斷尋找資金雄厚的國際買家，因為他們都有一個令人吃驚的盟友，美國總統。軍事裝備顧問Loren Thompson稱，奧巴馬比以往任何一屆民主黨政府都更支持軍售活動。在武器管制協會(Arms Control Association)副主任Jeff Abramson看來，奧巴馬的武器大市場很興旺。 在政府官員看來，軍售繁榮只是簡單地反應了健康的需求。的確，美制武器系統在世上被廣泛認為是最好的、最讓一些國家奢求的。奧巴馬政府一直鼎力支持大規模軍售活動，他本人近期也關心著尚未最終敲定的，向印度出口價值40億美元的軍機合同。他近來還在力推重新修改政府管理軍火出口的規定，有人稱這樣做將會降低對美國武器銷售的管制。 對美政府而言，活躍的國際軍火市場能起到維持20多萬軍工企業員工工作，提振國內經濟的作用。武器交易同時也是微妙和有力的一種外交活動形式。通過武裝盟友，美國能擴展控制像中東和朝鮮半島等熱點地區的能力。武器出口同時還能讓美國務院和國防部在與買主國家談判上有巨大影響力。 但有批評人士認為，向一些國家提供先進武器是風險很大的戰略，特別是向充斥著大量美制武器的中東國家，那里隨著政權更迭會出現危機。美國雖只向盟友出售武器，但當地的權力更迭仍會很快，突尼斯和埃及便是例子。當朋友變為仇敵時，出口的軍火會變成相當不利的因素。美政府于1970年代在伊朗國王未下臺前曾向其出口過數十架F-14戰機。但美國此后便開始有系統地銷毀該機型的零部件，以防止它們落入該國。 武器擴散監管機構曾設想在奧巴馬當選總統后，武器出口量會下降，但結果完全相反。軍事裝備顧問Thompson認為，軍售增加的原因主要因是經濟衰退。F-15、魚叉式導彈和阿帕奇直升機生產線得以生存完全依賴出口合同，它們支撐了數以千計的高收入，擁有高技能的制造業崗位。 但Thompson認為，總統支持海外軍售還有其他用意。這樣做是為了與美國結成的同盟，為了保就業，以及美國在全球的更廣的作用。這是奧巴馬必須要做的事情。 波音等軍火承包商在全美各地開展業務，它撈取政治好處的行為可謂聲名狼藉。波音在全美20多個州設廠生產，在數十個地區還有大量中小分包商。但它最重要的活動中心是在能夠給它輸血的政府機構。波音軍火業務部門的高管們與軍方打得火熱，其中許多軍官在離開軍職后直接進入這類軍火商。波音軍機業務發展部的負責人Jeffrey Kohler曾是五角大樓管制對外武器出口的負責人。 各軍火承包商的總部遍及全美各州，但它們都在華盛頓特區設立辦事處，因為它們80%-90%的業務與軍方有關。這類業務近年來相當好。政府自2001年起已把國防預算翻倍，至7000億美元，幾乎是全球各國軍費開支的總和。國會去年12月批準的2011年國防開支達7250億美元。 軍費開支雖持續上升，但軍方情緒仍很抑郁。在當前的兩場戰爭即將結束和面對大規模聯邦預算赤字，未來情況似乎無可避免地會逐年減少。防長蓋茨已請求在今后數年內略微再增加些開支，但軍事分析人士認為，軍費預算除了減少外，不會再出現任何新動向。德意志銀行分析師Walton稱，投資者認為美國未來10年內的國防開支會減少30%。據宇航和國防業咨詢機構Teal Group宇航分析師Richard Aboulafia的看法，今年是武器裝備采購的高峰期。不爭的事實是，開支是處在興旺期，但未來會走軟。 波音與同行都像其他美國企業一樣盯著海外市場。曾被視為凍結狀態的對外軍售，現成為了整個軍火業的增長策略。霍尼韋爾(Honeywell)近期設立了新的國際銷售業務部。許多國家已成為國際市場增長的目標。海外銷售占近年銷售收入14%的洛克希德，想要將此比重在2012年時提高至20%，波音軍事業務部也計劃把海外市場的比重從當前的17%增加至25%。 與耐克和寶潔這類跨國集團高達60%的海外市場比重相比，以上比例微不足道。但與后者不同的是，軍火商不可能逐國拜訪，尋求買家。軍火商們在海外出售武器前，必須獲得美國務院的批準。所謂“對外軍事裝備銷售”須與國防部協調。兩部門通常會把欲出售的武器價格提高30%到50%，以至于它們以后無需再多次從國會獲得批準。國會2010年批準的1030億美元軍售計劃實際銷售合同可能僅500-700億美元。 雷神公司近期來自海外市場的收入約占23%，是所有大型軍火商中最高的。分析師們認為，這是因該公司出售的產品主要是一些能讓人承受得起的武器，如導彈、原有裝備升級和雷達等，價格遠低于每架造價可達1億美元的噴氣式戰機。但是，該公司也有金額很高的大項目，例如雷達引導的、能夠擊落彈道導彈的愛國者防空導彈系統。據雷神國際業務部負責人Tom Culligan披露，阿聯酋在2年前訂購了價值為33億美元的愛國者系統的合同，不僅使公司重啟了生產線，而且還增添了對海外買家有很大有活力的雷達數字處理器等新特性。新業務發展策略已奏效，公司上財季國內銷售僅增長1%，而海外市場增長達11%-12%。 中東各國對美制武器需求的胃口最大，這些國家都是有豐富石油儲備的國家。據國會研究服務中心(Congressional Research Service)的數據，2006-2009年間簽署的近50%的對外軍售的買主都是中東國家。沙特在此期間采購了價值達130億美元的美制武器，阿聯酋為110億美元。即將從豐富石油儲備獲利的伊拉克也會逐漸成為大買家。 所有的美軍火商都從該地區獲益，但都比上獲利最多的波音，它是沙特采購合同的最大受益者。公司主管國際業務開發負責人Mark Kronenberg把采購狂潮歸于像其他行業那樣的舊裝備的自然更新過程，如大型電腦和汽車，并稱，公司只是20年后返回了正在重新調整的原市場。 除了伊拉克國力衰減、也門恐怖分子的威脅外，當然還有美軍工業高管們稱之為海灣地區最危險敵人伊朗的原因。阿聯酋大學(UAE University)政治科學教授Abdulkhaleq Abdulla聲稱，人們幾乎每天都要聽到這類威脅。這個國家正在展示武力，且大多數都是進攻性武器。他認為，像阿聯酋這類感到壓力、而且別無選擇的小國不得不保持同等防御能力。 美政府在宣布軍售交易時雖不愿把近期向沙特出售武器的行為與伊朗聯系起來，但據業內人士的看法，這種關系實際顯而易見。曾領導美國務院2003-2007年間武器交易計劃的前政府官員，現擔任顧問的Gregory Suchan稱，這次向沙特出售F-15戰機的交易起始于2006年，這也是伊朗拒絕聯合國終止其核計劃努力的時候。 這項軍售花費了數年時間進行政治調整，以有利于執行合同。說客們最終把軍售想法向國會通氣。這類努力有時也會無果而終，但僅少數幾次軍售計劃遭遇麻煩，而且都與沙特有關：1981年的警戒飛機、1986年的魚叉式導彈和2007年的聯合制導攻擊武器(JDAM)炸彈。 美國同時還需對以色列進行安撫。美國數十年來一直承諾要確保該國的軍力在鄰國之上，當美政府不想遵循此原則時，向周邊國家軍售往往會與向以色列讓步同時出現。當美國2007年向沙特出售JDAM炸彈時，它也把對以色列的軍援增加了25%，達年均30億美元。去年10月，在這筆F-15戰機合同正式宣布前，以色列訂購了20架洛克希德制造的頂級戰機F-35。由維基揭秘網站(WikiLeaks)公開的2009年夏季的外交電文描述了向沙特出售F-15戰機合同談判的情況，而且這些戰機最終被取消了遠距離攻擊武器系統。當軍售交易在10月末公布時，支持以色列的說客已事先得知。 美業內觀察人士對這筆沙特軍售有些擔憂。他們質疑向一個國務院批評的資助恐怖分子，和違反人權的國家出售軍火是否明智。這批軍事裝備的作用究竟會怎樣并不清楚。這些新的進攻性戰機可能會威脅到也門的恐怖分子，但它們對抵御伊朗的重要核威脅毫無價值。新美國基金會(New America Foundation)負責武器和安全行動的主任William Hartung認為，這只是象征性地展示存在，而在嚴格的軍事部署邏輯上并無實質增強意義。 其他人士也認為軍售只是美國與其盟國在跳的復雜舞蹈的一部分。左傾的智庫Center for American Progress的資深研究員，前防長助理Lawrence Korb指出，若美國向沙特出售傳統武器，這實際上是在阻止該國試圖核武裝自己。但他承認，盡管會有不利因素，但軍售可能還會讓沙特得到更大受益。 據國會政府問責辦公室(Government Accountability Office)公布的去年9月份的報告顯示，國務院會在每次軍售時都要權衡它對相關地區形勢的影響，并記錄下相應的交易，但它有時記錄在案的并不準確。該報告還讓國務院解釋為何未能記錄下以往數起軍售的理由，并猛烈抨擊其保存記錄的工作質量。報告稱，國務院的一些出口許可證還被重復計算。報告作者甚至得出了國務院根本不了解對中東地區軍售的實際情況的結論。 洛克希德公司在去年12月成功地向印度出口了價值9億美元的C-130J大力神式運輸機，且印度空軍的飛行員還出席了洛克希德的慶祝會。他們將在阿肯色州小石城的空軍基地接受數月的培訓，以便今后把飛機飛回印度。美國務院副國務卿Beth McCormick也出席了慶祝會，并發表了簡短講話。作為國務院掌管武器交易計劃的負責人，McCormick有效地監管者任何一批離開美國國境的軍事裝備。 洛克希德高管表示，這項執行順利和毫無壓力的軍售合同，是打開美印關系的理想交易。印度多年來主要采購俄制武器。當印度進行了一系列核試驗后，美國在1998年禁止印度采購美國武器。前總統布什在2001年取消了該制裁措施，對印軍售在數年后逐漸展開。首先一筆軍售是可在粗糙機場上起降，并能遠距離飛行的C-130J運輸機。印度2009年陸續開始從波音采購了8架軍用偵察機，合同總價值達21億美元。在奧巴馬去年11月訪印后，他又簽署了出售10架C-17運輸機，售價高達41億美元的初始協議。印度還在去年末尋求訂購22架波音的直升機。 分析師們預計，印度未來10年采購美制武器的訂單價值可能高達1000億美元。波音和洛克希德仍會爭奪武器競賽中的老大，以100多億美元的軍售合同向印度提供126架戰機。 軍事上分擔責任，降低美軍負擔是用美制武器武裝盟友的根本理由。迪拜海灣研究中心(Gulf Research Center in Dubai)的資深顧問Mustafa Alani認為，該地區普遍的看法是美國在逐漸離去。它努力把一些防務責任轉給區域內各國。這些軍售的裝備會陸續在2015-2020年間交付。 在政府官員忙于否認利用軍售獲得其他好處時，防務專家卻們稱，這些軍售裝備絕對是有效的胡羅卜。簡言之，那些采購美制軍火的國家會在軍售前后按照美國的意愿行事。當奧巴馬離開印度后的數周，后者提高了對伊朗的制裁力度。去年兩個美制武器最大采購國沙特和印度據說還要計劃進行聯合軍演。 海外存在著美國是以強硬態度迫使外國領導人購買美國軍火的看法，但副國務卿McCormick怒斥了這種說法，她的回應是，美國在順應各國的需求。 但維基揭秘網站公開的一些外交電文確認了一些武器專家們長期以來一直懷疑的事實：即美外交官幕后在與其他國家打交道時，實際上扮演著美軍火推銷商的角色。 2009年11月，一份來自巴西利亞的電文描述了美外交官是如何敦促巴西考慮購買美制戰機的情形。另一份描述防長蓋茨去年訪問土耳其時的電文也有一段名為"購置倡議(Acquisition Advocacy)"的內容。它敘述了蓋茨試圖推銷愛國者3型防空導彈系統(PAC-3)的情況，而五角大樓發言人拒絕對此電文做評論。 國會議員也在扮演著相同的角色。在一份2010年2月來自新德里的電文中，美駐印大使館以惋惜的口吻提醒參議員John Kerry，作為一次機會，使館請求他認可把印度采購美制武器視為鞏固兩國軍事關系的一個重要部分，以及支持美軍工業持續海外銷售的努力。 可能最令人吃驚推銷武器倡議是2008年12月的一份來自奧斯陸的電文，它概述了美駐挪威使館勸說該國購買洛克希德-馬丁的聯合攻擊戰斗機F-35(Joint Strike Fighter，JSF)，而不是采購瑞典制造的薩博戰機。該電文看起來簡直就像洛克希德的銷售手冊。美國官員在電文中列舉了若干有助于其他外交官員推銷武器的建議，并提出創造洽談采購戰機的機會。美國務院發言人在電子郵件中稱，"促進經濟安全和在國內外的繁榮，對美國的國家安全至關重要，它也是本部門的中心任務"。 推銷武器的倡議并非新鮮事，批評武器擴散人士一直以來聲稱，美外交官是在像軍火工業的銷售員一樣工作。還有人稱，美政府也在不停地推動這項活動。以往軍火商們總抱怨美國駐外使館沒有給他們提供過足夠的幫助。但現在一切都改變了。使館現與美國軍火業合作緊密，努力推銷美軍事裝備出口。 有學者認為，從監管和政策框架方面看，奧巴馬這位特殊的總統竟愿意增加美國武器出口，并讓其成為國家安全政策基石的一部分的確讓人吃驚。除了在提議對外軍售大規模增加外，奧巴馬還削弱了向若干敏感地區出口武器的管制，并談論向英國和澳大利亞出口武器的條約問題。 批評人士對出口管制改革，這項很靠不住的提議有著深度保留態度，而且它在華府之外幾乎未受到關注。前任數位總統都嘗試改革管理對外軍售的制度，但他們都未取得任何進展。但在奧巴馬任職的2年內，他宣布了一系列可能對美國出口武器方法帶來革命性變革的廣泛變化。 在現今制度下，國務院必須嚴格管理用于軍事目的軍需品類的武器出口，而所謂的既能用于軍事，也能民用的機床類軍民兩用產品受商務部監管。軍工企業表示，他們每年因此對小到螺釘螺帽和門插銷之類的產品也需向管理機構申請數千份的軍用出口許可。這一程序導致了成本高昂的延遲，也影響到可能會從其他國家購買到其中一些品種的買方。 據內幕人士稱，因受到防長蓋茨推動的，政府想要修補以上兩監管部門的監管內容，以更好保護美軍火工業的實力。他們稱，這樣做的目的，是構筑起能更好保護像隱形戰機類武器系統的高墻。政府已于去年12月提出了首個管理坦克和相關裝備出口的新草案。據稱該草案刪除了原有管理內容的74%，以便讓這些裝備易于出口。 但武器交易觀察機構擔心，把眾多原來軍用內容轉移至商務部管理的內容可能會讓武器流轉起來難以控制，甚至流向一些不該去的地方。美國科學家聯盟(Federation of American Scientists)武器銷售觀察項目負責人Matthew Schroeder認為，高科技會被竊取，然后用于改善競爭者和敵人的武器系統。而保守的政治人物對此有著分裂的態度，一些人稱國家安全是首要的，而一部分贊成放松一些管制。工商業則一邊倒地支持武器出口管制改革。據國會的記錄，已有包括波音、洛克希德-馬丁和雷神等數家大型軍火承包商已在此事上開始游說政府。 政府官員在促進改革上采取了迂回路徑，他們雖吹捧改革的經濟好處，但同時也對僅為獲得金錢的動機降溫。他們稱，改革最基本的目表是符合國家安全。然而，美國軍工企業堅持經濟受益的立場。奧巴馬在總統出口管制委員會(President's Export Council)會議上宣布了最新武器出口管制改革方案，旨在推動美武器出口在2015年時翻倍。該委員會的主席正是波音公司CEO吉姆·邁克納尼(Jim McNerney)。 波音公司F-15戰機生產線現在是一派忙碌景象。但員工們對從沙特訂單上受益程度表示了并不很樂觀的態度，他們不認為新訂單會增加多少就業崗位。 的確，美國宇航業勞工數量在前20年萎縮了40%。與美國其他行業一樣，軍工業也一直在悄悄地向海外廉價勞動力地區外包產品。部份是因軍售合同中有條款規定，賣方必須要拿出部分產品在采購國內生產。這種稱之為補償貿易的方式有利于美企業贏得合同，但同樣也有代價。據美商務部報告披露，在2009年軍售合同中，有高達22億美元的補償貿易，這足以在美國創造1萬多個就業崗位。 然而，軍工業高管們聲稱，即使無補償貿易，他們也會在海外尋找分包商，以降低生產成本。他們稱，全球性競爭比以往任何時候更加激烈。在武器出口上永遠是美國對手的俄羅斯，在與美軍工企業無法觸及的委內瑞拉和中國在打交道，況且奧巴馬也不是世上唯一的為本國企業游說的國家領導人。在奧巴馬訪印尚未塵埃落定時，俄、法國總統又先后造訪印度，兩人都極力向印度推銷各自的武器系統。 波音高管Jeff Johnson稱，若公司不外包一些產品，F-15的生產線可能造在數年前就被關閉了。但軍工業與其他工業還不盡相同，它極大地得益于納稅人的慷慨。政府給了這些私人企業大量資金進行研發，讓它們能制造出讓全球都奢求的最佳產品。通過在美國創造出眾多待遇優厚的工作崗位，這些企業又把資金轉移回到了經濟中。然而，即使美軍火開支飆升，但該行業的就業崗位卻在逐步減少。 軍工業與其他行業另一個不同之處是，武器制造商在美外交政策上起到了中心作用，現在這種影響力可能更大。美國多年來已向中東的埃及和也門等國提供過價值數十億美元的武器，它們也是美國軍援的最大受益國。當權力轉移穩固下來，奧巴馬會被迫在平穩局勢下商討重新考慮對該地區的軍售問題。 機會總在奧巴馬的堅持之中。就連鴿派總統也已不得不屈從于武器出口的效用。以前總統卡特為例，他在1976年的競選演講中表示，美國有時努力想讓這個令人討厭的行業的存在有道理，但事實做不到兩全其美。美國不可能既是世上的主要和平倡導者，又是世上戰爭武器的最大供應商。他在上任2年后即批準了向中東地區出售200架戰機的軍售。 |
